元旦将至,公司里人不多,同事下班前拿着一个快递盒走进黎染。
“小染,你的快递。买了什么啊。最近跨年活动,很多美妆大牌都打折”
黎染关上电脑,她先是愣了一下,用极快的手速把盒子扔在地上。
“啊,是我买的爽肤水。你要下班了吗?元旦快乐”
同事背上包,转身离开前调笑的说:“你这样的大美人都这么注重保养,明天放假我也得约个spa了,走啦,元旦快乐!”
黎染做贼心虚,她在洗手间把快递盒子里的东西塞进背包,快速离开公司。
“黎小姐”,下班路上张妈打来电话。“我就先回去了,晚餐已经准备好了,你简单热一下就行。真是的,最后一天先生也不陪你一起过节”
她絮叨了两句,黎染无言的挂了电话。
回到别墅,冲进卫生间快速洗漱。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在镜子前,她冷眼看着这副足以诱惑所有男人的身体。
她清楚自己心里永远藏着一只极乐鸟,她一直向往自由,不论什么什么都没有放弃过。
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,她对怯懦的自己唾弃过。爱是真的、遗憾是真的、等待是真的、切割也得认真。
她从没有在什么人身上停留过,她不能被关在这个别墅里,日复一日当那只金丝雀。
莫关北也不能让她屈服。
他们都是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狠的人。
黎染对镜子里的人说:“你会有光明灿烂的自由”
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。外面披上衣柜里一件兔毛睡袍,她下楼的时候莫关北刚进门。
他不知道从哪个正式会议上回来,穿的极为正式,胸前的丝巾和领带是同色系。站在玄关处,一股主人的气势环绕着客厅。
他站在门口,很自然的说:“我回来了”
黎染没看他,从楼梯上走下来,经过他眼前,径直去了厨房。
“我去准备晚餐”
莫关北这几天在外地分公司考察,昨天晚上从应酬上下来接到黎染的电话。
从他们高叁认识,黎染给他打电话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得过来。
重逢后他们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,那通电话响了很久,久到陈平问:“莫董,您不接吗?”
莫关北在那一瞬间承认他的犹豫是源于后怕,他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有把握。白天在商场叱刹风云,说一不二的莫总惧怕一个女人。
除了母亲,他只对不起黎染。
他欠她的
莫关北在某个瞬间想,人真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。你越对什么愧疚,越是想留住。
至于是为了弥补,还是为了让无法安宁的心得到片刻的、徐虚假安静。
可能都有吧。
他可以给黎染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,可这些东西换不来她的心。
或者说,换不来被消磨的时光和逝去的感情。
债款、和李家是他的筹码。
那是世俗意义上的筹码,可这些对于他来说一文不值。
粗暴的禁锢和野蛮的掠夺不是他的本意。
他要的是他们能回到学生时代的简单生活,一起吃一段饭,好好说几句话。
哪怕不上床,哪怕连一个拥抱都没有。
他想留住黎染,纵然使了手段,纵然两败俱伤。
黎染在电话里希望他在12月31日晚上回别墅。
至于原因,她没有说,他也没有问。
快到年底,是各个关系网频繁走动的时候。圈子里应酬和大小会不断,莫关北跟股东开了一整天的预算会。
念着他与黎染弥足珍贵的平和期,莫关北推了两个市里的会,谢绝合作方的邀请从a城开车赶回来。
他身上带着风雪的味道,迈步走进厨房。
黎染背对着他,料理台放着一些餐盘。她低头处理晚餐,垂眸间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脖颈。
莫关北从后面轻轻抱着她,松木后调的香水味窜入她的鼻尖。
她微微偏头,蹭上莫关北俯身而下的侧脸,不算亲昵,但这个动作仿佛做了千百次一样,自然又带着些家的温度。
“外面下雪了吗?”
黎染柔声的问。
莫关北窝在她的肩窝,应声回答:“没有”
黎染不做声,专心的处理手里的东西。
莫关北心跳漏了一拍,他敏锐的觉得黎染今晚有些奇怪。
先不说主动打电话让他回家,就说现在任由自己抱着她,十分专心的做两个人的晚餐。
好像她是在等待归家丈夫的妻子。
他心里打鼓,问:“张妈呢?怎么是你准备晚餐?”
黎染在毛巾上擦擦手,把张妈腌好的牛排放进烤箱。
她走动,莫关北不好再抱着她。两人之间拉开距离,莫关北靠在料理台上。从背后仔细观察她。
“我让张妈回去了,今天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