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只很胆小怕人的小鸟,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。”
盛流玉怔了怔,头歪在灵石上,还被磕了一下。
他,他并不胆小,也不怕人,怎么又这样污蔑自己?
“接下来的几天,我要专心修炼,突破境界。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,你就别到我那边的屋子里。”
在陈意白的应答后,便是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。
盛流玉缓慢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偷听。
这是不对的。
一个神鸟怎么能做这样的事?
可是……
他想,再听一小会儿。
反正,反正没人知道。
他听到有门被推开的声音,然后又是一个陌生的女声。
准确来说,除了谢长明的声音,任何人的声音他都不熟悉。
那人道:“谢兄来这里做什么?”
谢长明道:“最近几日有事,劳烦你将院子里的阵法停几日。”
那人跳脚:“凭什么?当初都说好了!”
谢长明道:“只是要阮小姐稍停一段时间,几日过后,至多十日,再摆上即可。”
那人十分嚣张跋扈:“不行,我们玄冰门有训:修炼一日不可停,冰雪一日不可止。”
盛流玉才明白过来,原来是院子里住了玄冰门的人,摆下阵法,所以才会在六月也是冰天雪地。
那为什么谢长明从前同意,今日又要不许她摆了呢?
谢长明是有理由的。
他不在屋子里,就换不了火炉里的炭火了。而小长明鸟实在娇气,若是真冻着了,不知又要病成什么样子。
思来想去,不如直接从源头解决。
但阮流霞说不通道理。
谢长明道:“当真不行?”
阮流霞义正词严:“不行!”
谢长明轻叹了气:“听闻玄冰门下,但凡有不同意见,可以用切磋的胜负定乾坤。”
阮流霞“哼”了一声,不觉得朗月院里有能打败自己的人。
半炷香不到。
“再来!”
又是四分之一炷香。
“我不认输!”
谢长明淡淡道:“阮小姐的冰绫似乎不大撑得住了。”
阮流霞一惊,立刻将宝贝冰绫收回来。
是的,方才她没受伤,全是因为谢长明都以巧劲拨回冰绫,而不是直接对付自己。
她的确打不过谢长明。
再来十次也不行。
阮流霞咬紧牙关,将房间里的阵眼关闭。
一个能屈能伸的玄冰门弟子就应当如此,该屈服的时候屈服,该认怂的时候认怂。
不过还是不甘心,阮流霞大声问:“怎么突然变卦了,这几天有什么事吗?”
谢长明从容道:“近日窗台上停了只受伤的小鸟,很娇气,受不得冷。”
阮流霞问:“那岂不是要一直停下去。”
谢长明道:“待它伤好了,就飞走了。”
盛流玉一怔,他意识到,那只受伤的、很娇气的小鸟指的是自己。
他将灵石捏得很紧,缩到了被子里,莫名其妙打了几个滚,嘴角也是翘着的。
那笑如同昙花一现,转瞬便消失了。
盛流玉努力严肃地想:那讨厌鬼怎么那样会骗人?
一会儿说他胆小怕人,一会儿又说他娇气。
明明他并不胆小,也不娇气。
更讨厌了。
盛流玉这么想着,却没忍住在床上又多打了几个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