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泥,泥……”狱卒憋的满脸通红,奈何汉话拗口,他一紧张就更说不来了。
摩那娄诘坐在隔间,掀起眼帘淡淡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。
乌藉顿时双颊通红,压着音量道:“属下知错,今后一定好好监督下属学习汉话。”
叶昭榆和狱卒大眼瞪小眼了片刻,随后从外边走来一身长八尺,美髯绕面的壮汉。
她微微眯了眯眼睛,这就是传闻中的五狱主?
果然四肢发达,就是不知道头脑简不简单。
只见五狱主坐上高堂,“啪”的一声将醒木一拍,叶昭榆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我招,我全招!”
摩那娄诘:“……”
乌藉:“……”
壮汉:“……”我还没问呢,你招什么?
壮汉轻咳一声,眼神不住的往隔间瞟,这怎么和狱主给他的流程不一样。
随后硬着头皮开口,“咳咳,既然要招,那就说来听听,要是敢撒谎,大刑伺候!。”
“我三岁踩死了六只蚂蚁,六岁偷偷剪了隔壁老爷爷的胡子,七岁揍哭了我哥,九岁掌抡了舅舅的姬妾,十岁绑了对手的公鸡,十一岁在蹴鞠时下了黑手,十二岁遛狗没拴绳,十三岁点了表哥的姑娘日日笙歌,十四岁伤了你们少主的眼,我全招了,我做的恶事真的就这些了,没有丝毫隐瞒,大人明鉴啊!”
周围空气一阵凝滞,审讯室内静的有些出奇。
叶昭榆抬头看了一眼上位,看着一脸懵的五狱主,沉声道:
“大人信我,我真的没有撒谎,要不我给你发个誓?”
壮汉:“……”我信有什么用,没一句他想听的。
乌藉:“……”信个屁,我是这么教你的?
乌藉感觉到周围的气压蓦然低了一个度,他悻悻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少主。
只见少主看他的目光极淡,吐息却如寒潭之水一般幽冷。
“这就是你办的差?”
乌藉当即跪在地上,“属下无能,请少主责罚。”
摩那娄诘不再看他,斜靠在椅子上,一绺鸦色长发上缠着金线,将墨发分成几节,懒洋洋地垂在胸前。
他指节有节奏的叩着桌面,百无聊赖地继续听着外边的动静,乌藉则垂着头,端端跪在他的脚下。
“将你送来的人可有交代让你对我们少主做些什么?一一说来!胆敢撒谎,拔舌伺候!”
壮汉回过神来,想起狱主交代的事,将醒木一拍,眼锋锐利。
叶昭榆愣了一下,眸光动了动,原来他们想听的是这个。
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,脸上蓦然布满绯红云霞,咬了一下唇,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。
“那人说,让我好好伺候少主,尤,尤其是在床上,睡到就是赚到。”
摩那娄诘动作一顿,长睫微垂,在眼下落下一层阴影,琉璃色的眸中露出一抹冷光。
壮汉将醒木又是一拍,眼神一凛。
“还有呢?”他要听的也不是这个。
叶昭榆一脸羞涩,期期艾艾地继续开口,“他,他还说少主喜欢野的,让我,让我在上面。”
“咳咳咳!”
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猛然响起,壮汉捂着嘴瞪大眼睛,这是他能听的?
摩那娄诘目光危险的眯了眯,周身肃杀之气鼎盛,墨发荡漾,戾气翻涌。
手腕上的金色护腕散成丝缕又凝固成块,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起身离开。
有野心,但你的实力能配的上你的野心吗?
多亏了你
她说完最后一句话,壮汉实在不敢往下问了,连忙让人将她押走。
叶昭榆步伐轻快的往回走,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捻了捻指尖的血迹,啧,还有一股膻味。
她哼笑一声,那小孩也太不细心了,还真以为混入少量羊血伪造身上的血迹她就发现不了了。
啧啧,都是她玩剩下的,还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。
她刚刚发现这一点后,捋了捋事情的来龙去脉,瞬间明白对方是为什么而来。
想必都觉得她来少主殿怀有巨大的阴谋,想从她这里套出背后的阴谋算计。
于是她便打蛇随棍上,索性趁机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。
除了想睡,真的毫无阴谋。
想必那小孩和他的大人就藏在一旁偷听,信不信无所谓,反正那小孩一顿打肯定是跑不了。
该!谁让他欺骗她的感情,敢算计她,事情办砸了吧。
她刚刚的话虽然没让对方打消半分怀疑,但刺激的效果拉满,十足十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。
暂时肯定不会想伤她的性命,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逃走。
这便是她想要的效果。
西域少主凶残嗜血,喜怒无常,送她来的男人要真是他的死对头。
届时,就算从她身上套不到东西,也会把她杀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