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,也很难……
但是现在可不一样,这是故意为之,甚至于可能夹带私货,毕竟邯城地处要塞,如果是跟边关传递三皇子即将抵达的消息,让关外的某些人做准备,那这里面可就惹大祸了。
尤其是,乌郎。
乌郎屯兵边关不是一年两年了,这几年更是有增兵的趋向,很难让人安心,毕竟乌郎好战,这是诸国皆知的事情。
“说,是不是乌郎?”李常安一把揪住一黑衣人的后颈,直接把人半提在空中,“再不好好说实话,就把你们都一寸寸剁成肉泥。”
那边的剁刀还没停,木板上传来的“笃笃笃”声响,一声声一记记,敲击着灵魂深处……
“是,是,是乌郎,是乌郎!”
兵分两路
“乌郎?”温枳陡然心头一颤。
好熟悉?
好像是……
心下微沉,她愣是没敢再吭声,一颗心砰砰乱跳,乱得一塌糊涂。
“乌郎蠢蠢欲动,屯兵数十万于我国边界,甚有来犯之意,现如今邯城的知州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简直是罪该万死。”容九喑睨了崔堂一眼。
崔堂颔首,“是!”
“会把他们送往上京吗?”温枳低声问。
容九喑钻进了马车,面无表情的坐在温枳身侧,“小阿枳以为呢?”
“里通外敌,吃里扒外,该!”温枳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容九喑沉默不语。
人会悉数送往上京,至于如何处置,东辑事会越过刑部,继而着重查察,进而有所取舍,免得让丞相府抢了先。
崔堂会安排,秘密送人去上京……
“阿哥?”温枳低唤,“你没事吧?”
容九喑偏头看他,“你希望我有事?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温枳连连摇头,“我自是希望阿哥万事无忧,如此也能换得我的万事无忧。”
现如今她倒是会哄人,仿佛是养成了习惯,什么好话都是随口就来,已然不需要任何的犹豫与思忖,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虚以委蛇,好话总归是好听的。
“你最好是这么想的。”容九喑不温不火的应了声。
待崔堂安置好了一切,天也亮了。
“爷,人已经被送走了,路上估计能熬死几个,但肯定会有活口送到督主的手里。”崔堂行礼。
容九喑的要求也不高,留下那几个能说话的就行,至于其他人……死了也就死了,尸体这东西丢野外,也是积福积德的事儿。
“那邯城……”李常安有点不甘心,“欺人太甚。”
容九喑瞥他一眼,“不甘心?”
“不敢!”李常安赶紧行礼。
容九喑瞧着天边的光亮,昨夜大雨瓢泼,晨起雨歇见曦,果真是个好天气,阴晴不定,最是让人猜不透,看不明白。
“逼急了,只会弃车保帅。”容九喑勾唇,“有什么意思?”
杀人最没意思,毕竟东辑事杀的人多了,实在是没必要多这么一个两个,倒不如换点有意思的,比如说坐山观虎斗,又比如说让他们自相残杀,露出更多的消息。
“底下人知道的消息总归不多,但如果能让姜知州自个说出来,又或者是让李家背刺,那这里面可就又去多了。”温枳小声嘀咕,“阿哥,你说呢?”
容九喑看了她一眼,又看向李常安,“照办。”
李常安:“……”
叶子在旁浅浅勾唇,主子愈发上道了,大概再过些时日,这行事作风都要跟了爷的做派。
“是!”李常安行礼。
让姜万年开口,其实还是挺难的,这老小子素来谨慎,而且防备心深重,靠近尚且不易,何况是取得信任?除非是他身边的人。
易容倒是不难,但是此前毫无准备,姜万年心腹太过熟悉,容易在姜万年跟前露出马脚,所以这事是行不通的……
不过其他法子,也不是不行。
比如说,姜俱远。
又比如说,姜俱远身边的人。
父子二人总归得有一个突破,才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。
村子里折腾了一番,自然不能再留,待收拾好了一切,容九喑便带着温枳与众人一道离开,先出了村子再说。
及至一林中,队伍才重新停了下来。
李常安与崔堂行至树下,“哥,这事怎么着?”
“眼下丞相府应该还没得了消息,爷让人把消息送到了督主跟前,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手此事,但是在此之前,得先取得有用的消息才行。”崔堂面色凝重,“你可能要从姜俱远的身上下手。”
李常安点头,“拿着他……也能威胁姜万年。”
“一举两得。”崔堂瞧了一眼马车方向,“邯城的事情你看着办,到时候追上来便是,这件事也不能让三皇子察觉,因着邯城这么一闹腾,估摸着边关那边都得仔细着,万一细作通知了关外,出什么乱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