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谢渊点头,她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昏睡了五日,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五日,她已经把伤口最疼的几日睡过去了。
谢渊见她似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,才又起身:“我去将纪神医叫过来给你看看睡了这么久可有大碍。”
说罢,男人又走了出去,和她的相处就好像已经相处了几十年的夫妻一般自如。
苏幼月心里又松了口气,这样也好,谢渊不像上辈子一样对情事那么热衷,她还乐得自在呢,毕竟她有时候实在受不了,想不明白他体力怎么那么源源不断。
这样,等成了亲,她就要求好,这种事还是一个月只要几次调节下心情就好。
苏幼月的理想很丰满。
然而她看不到的地方,谢渊走出房间之后,垂着的眸子才抬了起来,回头往屋子里又看了一眼,眸底似乎有什么压抑很久了的汹涌欲意。
再等等。
等他的囡囡好了……
谢渊刚出去,就让春芽和锦儿进来先伺候了。
两个丫鬟见到苏幼月醒了,皆是欣喜不已。
“小姐终于醒了,见第三天小姐还没醒的时候,可把奴婢和春芽姐姐担心坏了。”锦儿见苏幼月还算有精神气,放心不少。
春芽看向苏幼月的腿:“小姐的腿可疼?”
苏幼月摇摇头:“不动就还好。”
只不过,恐怕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日她都彻底不能下地走路了。
她还寻思把拓跋枭给解决了呢,看来如今是没指望了,也对,本来希望就不大。
很快,纪神医就赶来了,问了一番苏幼月的感受后,见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,顿时骄傲地插起了胳膊:“我的医术这么先进,可是结合两大医术之长来给你治,包你能好,你就放心吧。”
锦儿顿时对着纪神医一阵吹捧。
“好了好了,别吹了,怪不好意思的,接下来你好好养着就行了,多则三个月,少则两个多月,到时候就能看恢复得如何了。”纪神医没想到锦儿那小丫头嘴还挺甜,她可受不了这个。
苏幼月看了眼春芽,春芽赶紧上前:“纪神医,先前小姐给神医准备了许多礼物,还请神医过去跟奴婢过目。”
这些要给纪神医的礼自然丰厚,毕竟苏幼月对人实在歉疚。
纪神医闻言,脸上有几分满意,不过临出去前,她忽然又回过头来:“苏大小姐,容我多一句嘴,虽然我挺讨厌你那小男朋友的,但他对你真是有一说一的好,这几日可是天天都守在你屋外!”
说完,她还竖了个大拇指,而后才溜出去。
苏幼月则是一怔,才看向锦儿:“这几日谢大人晚上也在?”
锦儿犹豫了下,才点点头:“小姐,本来谢大人不让说的……谢大人这几日不分日夜一直在咱们院子里。”
“那他住哪?”苏幼月问道。
锦儿小声道:“奴婢说悄悄给谢大人腾出一间房,可谢大人拒绝了,白天时候他从府外以看望小姐的名义进来,晚上则是神不知鬼不觉过来,就在小姐屋外守着,到清晨奴婢们醒了他回去睡一两个时辰,就又继续来了。”
她怀疑,谢大人简直是铁打的,不然怎么能这么撑下来?
苏幼月心中一阵恍然。
难怪,难怪她刚醒过来,看到的不是锦儿也不是春芽,而是谢渊。
原来是因为他一直陪着自己。
这个傻子,燕京的冬夜那么寒凉,他就不怕自己好了,他病了么?
正想着,男人已经回来了,手里还端了盏药。
他刚一进来时,苏幼月还对他露出一个笑容,然而下一秒,她的鼻子敏锐地嗅到臭烘烘的药味时,瞬间下意识把身子往后移了又移。
甜得很
看见她的小动作,谢渊的脚步顿了顿:“小心腿。”
苏幼月立刻停下动作,不敢移动了,但还是对药抗拒得很。
她也不知道,自己什么苦都吃过了,怎么还是会这么怕吃药。
药碗刚到跟前,苏幼月就熏得想吐。
她虽然知道轻重缓急,但吃药的时候忍不住就想拖延几秒,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。
谢渊似乎看透了一切,用汤匙舀了一勺,凉了凉,才道:“这药是甜的。”
“……”
苏幼月闻了闻,又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了看谢渊。
他觉得她看起来像小傻子么?
谢渊看着她的眼睛,神色不动:“若是现在不吃,一会儿我让锦儿将你的蜜饯都收走。”
苏幼月光是一想吃药没有蜜饯救命的感觉,就急了:“她不敢!”
站在旁边的锦儿恨不得蹦起来:“我敢!我敢!小姐!”
苏幼月没忍住,瞪了锦儿一眼,这卖主卖得也太快了吧,还帮着人数钱呢。
但一想到谢渊要是真把蜜饯收走了,自己就好像少了个救命药一样,她只能蔫了吧唧道:“我吃还不行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