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轸盘算了一下,现在老板手中掌握的资源,半年后干一波老东家,还真不是没戏。
要人有人,要钱有钱,粮食是短缺,但最近都在恶补,稍微欠缺点,也能凑合着挺到秋收。
在此期间一波夏粮,以老板的面子,从陈、蔡、吴、越诸地采购,谁还能阻拦不成?
更何况,现如今老板不仅仅是王命猛男江阴子啊,还是“淮水伯”!
这是货真价实的吴国巨头,跟那些个没资历的宗室完全不是一回事儿。
不过老云轸在意的,不是这个“淮水伯”,而是在新郑流传的一个故事。
“主公,‘汉子’一事……主公可有决断?”
“打到汉东,我就是铮铮汉子!”
“主公英明!”
老大夫顿时大喜,打到汉东,那说明云梦泽属实就是老板的势力范围,到时候有没有姑苏掣肘,李解都可以独立于江淮。
没必要鸟吴王,因为这是周天子封的。
哪怕周天子是个厕筹,可这年头理直气壮很重要,师出有名也很重要。
名正,才能言顺。
吴国内部讲的那点废话,国际上不好使。
李解是吴威王的忠臣,跟你吴王姬有什么关系……利益角度没问题,政治上就是黑历史。
李专员浑身都是小黑点儿,但这个黑点儿,在老云轸看来,完全没必要。
“只是主公,以‘汉子’之名位列诸侯,他日一统天下,又当如何处置周室?”
“我处置周室干什么?让秦国或者什么国,把周室给灭了,不就没问题了?”
“……”
云轸知道老板的心是脏的,也知道老板的魂灵是黑的,可万万没想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吗?
“先不急着想这些有的没的,二月讨伐荆蛮诸事,淮中城动员得怎么样了?”
“只待主公主持大局。”
“荆蛮不经打,但这一次有些不同,要实验一个东西,所以要慎之又慎。”
李解搓着手,起身又给云轸添了一点茶水,“得让那些进入淮中城的列国商人,赚了钱的之后,不把钱运回老家啊。这要是赚了钱就跑,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?”
收保护费是收保护费的事情,钱烂在本地,又是另外一回事情。
云轸犹豫了再三,有些担心地说道:“诸侯借债作战,时有发生。只是顺序不同,乃是应战而举债……如今主公举债而开战,只怕淮中城列国商人,未必愿意出借啊。”
“一回生,二回熟嘛。我李某人的信用,怎么可能赖账。先小试牛刀,半年后,才能玩一把更大的。”
“伐楚?”
“到时候我问楚国人借钱,然后攻打楚国,你说这样干有没有戏?”
“……”
老云轸残躯一震,寻思着这是人干得事儿?
可转念一想,要是自己还是楚国的大夫,又在楚国没啥出路,家族撑死就是守成。
那还不如多赚点好处呢,至于说借了钱的人到底要干啥,关他云轸氏屁事啊。
想到这里,老云轸突然觉得,自己老板的奇葩想法,还真心很有操作的余地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