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是当年帮忙争夺皇位的功臣之一,十分受爱重,多年来哪受过这种责罚,跪在殿外不肯走,端太后与傅皇后几次叫人劝都无用。
李汋叫人递出消息来到平王府,让身怀六甲的平王妃想办法劝平王回去,盛成帝虽怒火正旺,但到底对平王手下留情了,别再把事情闹严重,回家避风头去吧。
陆碧芯听了,只微微笑道:“王爷最多跪一天一夜,到了时间妾身会派马车去接王爷的,辛苦公公照看了。”
李汋听了,摇头道:“平王妃也是个妙人呐。”
陆碧芯见她陈筱艾抱着膝盖坐在脚蹬上,朝她投来不解的目光,拿起一旁做了一半的虎头帽细细地绣起来,笑道:“我是王爷的妻子,自该尊重他一切决定。只与他同进退便是,其他我可不管,疼得又不是我呢。筱艾,你能帮我准备一些安眠汤吗?”
她只管丈夫回到家,是否能舒舒服服睡上一觉。
平王果真只跪到了第二天,不用太监扶,他自己强撑着,一瘸一拐地走到西侧门,陆碧芯早已安排好马车等候,车厢里软垫热毛巾药膏一应俱全,连管家递上的水壶里装的都是温热的鸡汤。
平王一天一夜水米未进,喝了几口便感觉全身上下都舒缓了,正准备抗议的内脏更是瞬间温暖妥帖,让他想起来陆碧芯那双总是暖呼呼的双手。
“王妃最近如何?”平王抹了把脸,问车外的管家。
“王妃一切安好,就等王爷您回家呢。”
平王点点头:“老叶,卓煜晚些会送个人来。你记得去接。”
叶管家不明所以,只点头应下,又说道:“梅夫人因为她父亲的事情十分焦急,多次要见王妃都被劝回去了,王妃只说等您回来。”
平王想象起陆碧芯难得端出王妃面孔的样子来,不由得笑道:“也是,一人做事一人当。你们王妃最讨厌别人推卸责任了。”
叶管家是平王建府后就跟着的老人了,也是心腹,在平王跟前随意一些,闻言笑道:“说句逾矩的话,老奴看王妃总和自己孙女没有分别,小小女孩儿,心智却十分良善坚定,眼里只认一个人。”
平王摩擦着手中水壶,轻叹道:“是啊在她眼睛里,我却是个干净人。”
平王府大门,高氏带着庶长子萧志升正在门外焦急等待,见叶管家牵着马车到了,她更是掩着帕子念叨一声佛祖保佑,连忙下了台阶去迎,心腹前去扶下平王,没给高氏插手的地方。
平王看了眼门口众人,冷着脸道:“怎么,还嫌我这个脸丢得不够大?”
高氏一顿,连忙道:“王爷赎罪,妾身只是担心王爷”
萧志升是个半大少年郎了,极懂眼色,也上前道:“儿子担心父亲身体,前来迎接,父亲受苦了。”
“有错便罚,皇上御下有方,何来受苦之说。”平王不满道,“你如今也十岁了,怎么说话越发不知轻重,若给那些文臣听到,必要参我一本冒犯君上!”
萧志升冷不丁挨骂,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,高氏也大吃一惊,连忙解释道:“升儿也是心疼王爷”
“老叶,带大少爷回去自己房里。”平王不听,摆手进门,高氏在后头亦步亦趋,捏着声音轻声道:“王爷,妾身房里一早备好了热水和饭菜,王爷何不过去”
平王停住脚步,回身看高氏。
高氏许久没有在众人面前与平王面对面,不由得脸色微红,她本就是美貌的女人,虽然这几年生儿育女夺去她不少昔日光彩,但依旧有属于她独有的韵味在。在未纳梅氏,以及迎娶陆碧芯为王妃之前,高氏贤良淑德,温和有礼,又懂治宅,的的确确是个优秀的女人。
平王与她生有一子两女,不能说没有感情,但该给的体面尊贵都给了,心想她应该知道知足。
可她似乎没有。
想起在军营里,卓煜跟他透露过的那几件事。平王沉下脸色,他早年南征北战,砍敌人头颅眼都不带眨,控制不住的煞气吓了高氏一跳,连退数步,直接跪了下去。
“现在知道害怕,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?”平王只扔下一句,朝东苑去了。
满叶扶起高氏,手也跟着颤抖:“夫人王爷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不知道”高氏暗自咬紧了牙关。
东苑各屋点着暖暖的灯光,丫头小厮们低头做事,见到平王就行礼,就跟往常平王下朝回府里一般毫无异样。
回廊处有个小侍女端着盘子摔了一跤,其他人见了连忙去扶,那小侍女有些羞臊,但也大大方方的扬起笑脸,直说自己笨手笨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