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,可此刻她却愿意将那无形的茧子撕出一道缝隙,流露真情。
“公子,别去好吗,你不能只活在过去中,眼前也有值得你珍惜的事物,为了我……们,为了锦屏山庄,不要去!”
一阵秋风骤紧,吹得枫叶纷落,宛若下了一场红雨,正似当年。
落叶飞舞在赵雅和公子翎之间,让赵雅看不清公子翎的神情,静默良久,才听公子翎怅然叹道:
“活在过去中,谁又不是呢……”
说者或无心,听者却有意,赵雅瞳孔一缩,面上急切与哀求的神情僵住,过往又如噩梦般袭涌而来。
此时,却见一只手拨开枫叶又拍向她的肩头,是公子翎欲再安慰她,但赵雅却本能得尖叫一声,向后退去,拉开与公子翎的距离。
“抱歉,一时竟忘了你是好洁成癖,是本公子唐突了。可你连触碰本公子都不敢,是要怎么挽留呢?”
公子翎将手收回,“本没打算告知你们,省却你们依依惜别,但你问起,也不需隐瞒,明晚本公子便已离开,山庄之后,便劳你照料了。”
说罢,公子翎转身离去。
他走得很慢,赵雅只要向前伸手,便可将拉住公子翎,将他留下。
可她的手却似有千钧之重,始终无法伸出。
直至渐行渐远,直至遥不可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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洁白如玉的手掌摊开在眼前,晶莹的水珠从凤仙花汁浸染的指甲上滚落,沿着五根纤美修长的手指,在腕部汇聚成一股,落入热气蒸腾的浴桶中。
赵雅这样怔怔看着她的手,完美无瑕,纯净白皙得像刚出水的芙蓉,可赵雅仍觉得脏。
不止手掌,她这身皮囊上每一寸肌肤、每一个毛孔、甚至每一滴血液她都觉得脏。
所以她每天都会洗三次澡,其他妖都说她好洁成癖,可她觉得,就算把皮肉都掏出来浸水里,洗十次百次,千次万次,也洗不净这一身污秽。
这污秽的手掌,是不配挽留公子的……
“如果是你,你会怎么做?”赵雅又想起了谢安平,有着柔弱外貌的谢安平,是赵雅见过的最勇敢的女人。
她敢深入南疆,挑战自己不敢正视的谷玄牝。
敢为了自己这种被卖入万尸坑的外族妖女,怒揭凌霄剑宗暗疮。
敢自废一身不俗修为,背门出教,独身嫁入锦屏山庄。
敢与公子翎轻声告别,笑着面对死亡……
“你一定能毫无顾忌的伸出手,将公子留下吧。”
赵雅手抚着白皙的脖颈,像是问询,又像是自答。
脖颈之下,藏着她另一个秘密,那是谷玄牝留给她的寄身蛊,是屈辱、奴役、毫无自我的象征。
所以,自从脱离谷玄牝魔掌之后,她便尝尽一切手段,终于将寄身蛊内谷玄牝的神识拔除。
但她却鬼使神差的,仍将蛊虫养在身上。少了神识填充,蛊虫总是躁动不安,赵雅觉得那蛊虫就和她一样,空空落落的,一直渴求着有什么东西能将空洞的躯壳填满。
直到谢安平病逝之前,她和蛊虫的胃口才同时被满足。
想要成为她最憧憬最羡慕的人,或是拉那个人和她一样堕入深渊。不知哪个动机多一点。总之,谢安平身死之前,赵雅用寄身蛊侵入了谢安平神识,取走了谢安平与公子翎相处的全部记忆。
自那以后,她每晚睡觉,都会进入谢安平的记忆,在梦中,她才成为她最想成为的那个人,做她最想做的事……
这一次也是一样,无可奈何的无力感,让赵雅身心俱疲,不知不觉间,赵雅闭上了眼,又开始做起了那个梦。
梦中的她是谢安平,淡雅如仙的谢安平,干干净净的谢安平。
赵雅没资格做的事,谢安平有,于是,她伸出手,抓住了将要离去的公子翎。
公子翎转身回头,看到她时先是震惊,随后是狂喜,他像孩子一样激动得大喊大叫,手舞足蹈,随后紧紧抱着她,嘴唇抵在她的耳边,呢喃低语。
公子翎的抱得很紧,好像一撒手,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,那温暖有力的臂膀抱得她呼吸急促,喘不过气起来。
让她听不清公子在她耳边说什么情话,但也不用听清,因为公子翎炽热吐息正吹在她耳畔,已足让她头脑发热,头晕目眩,像喝了上好女儿红般幸福的迷醉……
终于,公子翎火热的吐息越来越近,贴上了她的耳垂,就像蚀骨销魂的火苗,烧得她浑体酥软,又羞臊,又兴奋。而那火苗还在轻轻的温柔的移动,从耳垂到脸颊,再到脖颈停留片刻,之后游移向她的嘴唇……
公子翎的举止越来越恣意,全让忘了此时正在户外,终让她羞臊至极,手握成拳头,反过来捶打公子。
她的拳头又软又媚,公子翎由着她撒娇,哈哈大笑,挨了几下,便又将她捉到怀里,眼神向卧房处示意。
她脸颊火热,低垂着头不做声,公子翎大笑一声,搂着她向卧房走去……
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