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韩赋跪不下去,随后又听公子翎道:“想知道谁杀了你夫君,何须这么麻烦,杀他者不就站在你身后吗,回头看看便知。”
“在我身后?难道……”公子翎轻轻一语,在韩赋耳中却不啻雷霆,她脑中仍混乱一片,身体却先兀自回身。
却见楚颂和秦风此时分立左右,而立在正后方的,正是赵雅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吧。”韩赋难以置信,可脚下已本能的踉跄后退,与赵雅拉开距离。
赵雅却面色如常,道:“公子是说,我杀了铁山?”
“不是吗?”公子翎反问。
赵雅淡淡道:“公子说是,本该不是也是,但赵雅在此仍是忍不住想问一句,公子为何这么认为?”
公子翎将脚步已站不稳的韩赋扶到榻上,自己则起身道:“最开始,是觉得太巧。韩赋毕竟已经嫁出,虽没有与山庄断过往来,但一年最多来山庄一两回,小住几日便走,而谷玄牝这老蛤蟆更是多年未现身,怎这般巧,偏偏都同时在锦屏山庄撞上了,又恰好,死去的铁山被发现曾是蛊奴,而身上,又寄存着谷玄牝势在必得的寄身蛊。”
赵雅道:“无巧不成书,不然公子认为该作何解释?”
“巧合?”公子翎轻笑一声,道:“类似的巧合,之后还会出现很多次,所以先当不是巧合来解释吧。若不是巧合,铁山会来山庄就是刻意引导下的结果,那是什么引导他来山庄呢?”
“?是书信!”韩赋反应过来,脱口呼出。
“没错,便假设寄身蛊对谷玄牝意义非凡,所以需要寄身蛊送上门来,那该怎么办呢?铁山身上寄身蛊多年未用,早已假死,显然不是受控制身不由己得来送死的,那他为何会出现在山庄?”公子翎说着,看向赵雅道:“韩赋素来恪守规矩,来访山庄或是提前写下拜帖,或是收到山庄的邀约。从不做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,而这次的情况是后者,韩赋收到了山庄邀请的书信,所以铁山才会随同而来,又命丧在此。而山庄这些年来,与她有书信往来的只有你和秦风。”
赵雅垂下眼皮,无视公子翎的目光,道:“公子怕是误解了,韩赋跟随公子最久,也算劳苦功高。所以都是我和秦风亲自写信,以示尊敬。但信是我们写的,并不代表邀约她的必是我们两个,韩赋在山庄中颇有人缘,其他姐妹若想见她,只要合情合理,我和秦风都不吝于代写书信。而这还不是唯一的可能,比如符有书负责书信的寄送,只要她有心大可伪造信件,以我们的名义邀请韩赋到来。甚至不一定是符有书,任何妖只要偷了给山庄的信鸽,都有可能给韩赋发出书信。一封书信而已,证明不了什么。”
公子翎点头,道:“不错,只一封信确实不能证明什么,本公子一开始也未想到从这方面入手,直到我们发现符有书私下抄录往来书信。而其中,也包括这次寄给韩赋的书信,就是这封。韩赋,你再确认下,内容上没错吧。”
公子翎说着,取出一封书信交与韩赋,韩赋翻阅之后,仍是困惑,“内容上没错,信上提及了些的山庄近况,与我收到的那封相同。”
“那再看题头,这封信的题头是‘铁山、韩赋贤伉俪’,韩赋,你还记得,你收到的那封信,题头是什么吗?”
韩赋皱起眉头,思索许久后摇头道:“这……我收到信有些时日了,又受蛊虫影响记忆,信的内容倒好说,但题头称谓这种细微之处,真的记不清了。”
公子翎看向楚颂,又道:“楚颂呢?铁山遗留的行囊中,其中就也有一封邀请信,你还记得那封信开头怎么写的吗?”
楚颂同样摇头,道:“整理遗物时我看过一眼,但没觉得哪里异常,也就没有留意过。”
公子翎道:“是啊,只看那封信,确实没有什么异常,直到看到符有书私下抄录的信件之后,本公子却隐约察觉到不对劲,虽然不是很确定,但我依稀记得,原本那封信的开头,是‘韩赋吾妹’,而非‘铁山、韩赋贤伉俪。’,称谓之上有差别。”
楚颂不解问道:“这又能代表什么?”
“为什么符有书抄录的书信,其余内容一样,却独称谓不同呢,两种可能,一种是符有书有意为之,第二种,就是书信被替换过了,在铁山行囊中的书信,并不是符有书寄信时抄录的那一封!但不管哪种可能,替换掉的称谓,就是关键。韩赋,这些年的往来书信你皆整理成册,本公子再问你一次,赵雅和秦风与你写信时,都是用的什么称谓。”
这个问题公子翎先前问过,心知再度提起,必有用意,韩赋答道:“秦风所用称谓,从来都是‘铁山、韩赋贤伉俪’,而赵雅姐,多数是写作‘韩赋我妹’,但也有几次,是使用‘铁山、韩赋贤伉俪’的称谓”。
“四次,准确说是四次。”公子翎竖起四根手指,“刨去这次的信件另提,赵雅你这些年来,有四次是使用‘铁山、韩赋贤伉俪’的称谓,没错吧?”
赵雅道:“称谓皆是顺手而写,这种细枝末节,我记不清。”
“哈,若是秦风在称谓上瞎写一通也就罢了,可赵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