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已经如一滴水消失在了大海里。
况且以那个人的实力和傲气,若真的知道了当年的真相,也会如他所愿一般亲自找他报仇,又岂会假手他人?
但若真是那个人,那么黑风寨主让他去认罪,这便是奇耻大辱,是比死还要可怕还要难以接受的耻辱。
“不必猜了。”
江大力平淡转身道,“你现在便去神武国云溪镇市集内的一家客店,那客店名为中华阁,我要你亲自登门向他们老板谢罪。”
破军心头一震,冥冥间总感觉江大力所说的人,极有可能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的人。
此时心绪充满怀疑、惊奇、复杂、愤怒、耻辱等等种种不堪回首的情绪。
如果真的是那人,那么——他毋宁死!也绝不会低头,绝不会认罪!
杭州城,城里城外,战云密布。
西湖。
大批宋兵甚至六扇门的高手,都已调集而来,从水陆两个方面,在城内将领的调遣下高举火把,宛如夜色中的两条火龙,以极快速度封锁了西湖三潭印月附近的水域以及陆路。
甚至空中还有官府训练的猎鹰在徘徊盯梢。
火光当中,除了西湖湖面上的一艘船只,水面上再不见船,堤岸旁再不见人,透出一股高深莫测,山雨欲来前充满张力的不寻常平静。
更远处封锁线外,不少闻讯而来的玩家俱对着水面上停留的船只频频张望议论,指指点点,均猜测出那便应当是净念禅宗以及慈航静斋的和尚和尼姑。
“真是匪夷所思,净念禅宗和慈航静斋的人都是榆木脑袋吗?我还以为刚刚会爆发一场突围战,没想到竟然任由官兵将他们包围在西湖中央,这是要放弃抵抗?”
“其实也可以理解,出家人嘛,自认六根清净清清白白,遇事只想先理论,这样的情况,他们自认无罪,自然不想贸然与官兵发生冲突,否则岂非坐实了做贼心虚的道理?”
“好家伙,难怪老子不是出家人,就这处事不惊的定力,我就根本做不到啊,绝对第一时间自杀跑路。”
“主要也是他们估计认为,这些官兵不算什么威胁吧?就算突围了又如何,还是要面对黑风寨主啊,黑风寨主在天上飞,他们除非分散逃,否则也很难逃掉。”
玩家们议论当中,此时处于湖心的船上,净念禅宗以及慈航静斋的一众人也俱是面色无比凝重严肃,但眼神中却都流露出视死如归的坚毅,对于周围封锁了水面以及堤岸的官兵丝毫不惧。
不嗔眼见周围水面,一圈宋国朝廷的水师牢牢围堵,船上不少弓箭兵都已是拉弓在弦备以火箭瞄准了这边,不由长叹一声双手合十道,“阿弥陀佛!如今宋国已是真的沦为黑风寨主这个魔头的害人工具,便是这些官府士卒都已全听其命令行事,不分青红皂白,可惜可恨!”
不痴摇头道,“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,这也更坚定了我等要在此西湖除去黑风寨主这魔头的决心,还宋国一片朗朗乾坤!”
“不错。”
不贪神色慈悲道,“这些士卒,何尝不是人家的丈夫、孩子的父亲、老人的儿子,如今却要为黑风寨主抛头颅洒热血,贫僧委实不愿下杀手!”
慈航静斋中,师妃暄娇躯轻颤,目露悲悯奇异之色道,“如今敌众我寡,虽然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,但若是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,牺牲也是在所难免,不贪大师莫要太过于介怀,只要能除去魔头,我等回归寺庙后便闭门思过,为牺牲的亡魂忏悔超度。”
众人闻言,俱是心中一叹,皆知今夜一场血雨腥风已是在所难免,只怕先前那答应去引诱黑风寨主来此的剑宗之子等人,也已是凶多吉少。
就在这时,桌案上肖像画中的天僧释放出一股元神波动,落入众人心灵之间,道。
“那剑宗之子等三人,与那黑风寨主发生了一场恶战,其中一人已死于城内,另二人只怕也已是凶多吉少,我等于此地的情况,恐怕已是泄露,那黑风寨主未必会以身涉嫌”
此言一出,众人俱是心中一沉。
他们之所以任由官兵包围也不肯离开西湖,便是要引黑风寨主来西湖与他们交手,便可借助西湖内的那件佛器之力降魔。
否则即使能突出重围杀出去,失去西湖的地利,以黑风寨主的实力,便可反过来对付他们,进退自如,很难降魔成功。
故此,若是黑风寨主知道西湖内有强大的佛器不肯以身涉险,那么他们的确将是优势丧尽,陷入举步维艰的尴尬局面。
就在此时,众僧与尼姑俱察觉封锁两岸的士兵队列骚动。
堤岸处传来雷鸣般的骤响。
十多名骑士拱卫着当先两骑疾驰而来,在堤岸道上留下仍扬上半天的尘土。
两道魁梧身影下马后,被迎接入火光簇拥的士兵官员队列中。
众僧与尼姑均是心中一动,莫不是流露喜意,虽是隔着尚远,但只看其中那一道魁伟雄壮异于常人的身影,便猜得到那应当就是黑风寨主。
对